时间在画笔的沙沙声和莫姨日复一日的辛劳中悄然滑过。
我升入了初中后,画画成了我生命里越来越重要的一部分,也是莫姨黯淡生活里唯一的指望和微光。
那天放学,我几乎是飞回家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印着红色校徽的信封,心快要跳出胸膛。
推开家门,莫姨正弓着腰,在水槽边用力刷洗一个油腻的大锅,额头上全是汗珠。
她刚盘下街角一个巴掌大的小门脸,开了家只摆得下三张桌子的小面馆,每天累得直不起腰。
莫姨我声音都在抖。
莫姨吓了一跳,手里的锅刷掉进水槽:
咋了?慌慌张张的?
我把信封塞到她湿漉漉的手里,激动得语无伦次:
录…录取了市重点美院附中免…免学费林老师说…我是特招最好的班
莫姨愣住了。
她低头看着手里那个薄薄的信封,又抬头看看我,眼神有点茫然,好像没听懂。
水珠顺着她粗糙的手指滴落在信封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那茫然才一点点褪去,被一种难以置信的、巨大的狂喜所取代。
她的眼睛猛地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