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小声说: 体温计给我。
庄焰把体温计放进我手里,我嗖地撤回。
没了电话里的语音,隔着被子也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庄焰在弄被子。
病房里的陪护床在一旁,离我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我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这是要和庄焰睡在一个屋子里了。
……不能说紧张,只能说心跳比平时快得多。
量好了体温,我把温度计递出去: 好了。
庄焰接过去,看了一眼: 三十七度一,我去护士站。
他说着,拉上了床帘。
环绕的床帘严严实实将空间隔绝,我听见病房门开关的声音,探出头,偷摸地换了几口气。
我躺着等庄焰回来,没一会,听见病房门又被推开,我轻声问了句: 庄焰?
嗯。他回应,脚步声由远及近,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关灯了。
我说了没事,他将病房的灯关起。
视线一下子黑了,他躺上了床,盖好了被子,病房里悄无声息。
平时这个时间,正是我满城乱跑送外卖赚补贴的时间,生物钟早已经固定,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