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矿山

西北矿山

作者: 蔬菜沙拉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西北矿山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砚狗作者“蔬菜沙拉”创作的一部优秀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2006年晚秋的长安后半夜的风裹着城墙根的土往陈砚衣领里他蜷在小南门的铁皮烟摊指尖夹着支皱巴巴的猴W盯着对面“歪脖张”杂货铺的卷闸门——那道歪扭的凹是三年前他用啤酒瓶砸当时歪脖张欠他两百块货赖了俩最后还是靠这一下才把钱要回烟摊是他从一个陕北老汉手里盘铁皮锈得发贴满了“西F酒”的旧广最底下压着张泛油的照片:二十岁的他光着脊肋巴骨上还没那道镰划的...

2025-10-12 21:21:33
2006年晚秋的长安城,后半夜的风裹着城墙根的土味,往陈砚衣领里钻。

他蜷在小南门的铁皮烟摊后,指尖夹着支皱巴巴的猴W烟,盯着对面“歪脖张”杂货铺的卷闸门——那道歪扭的凹痕,是三年前他用啤酒瓶砸的,当时歪脖张欠他两百块货款,赖了俩月,最后还是靠这一下才把钱要回来。

烟摊是他从一个陕北老汉手里盘的,铁皮锈得发乌,贴满了“西F酒”的旧广告,最底下压着张泛油的照片:二十岁的他光着脊梁,肋巴骨上还没那道镰划的疤,正帮工头往卡车上搬瓷砖。

他爹死得早,娘改嫁后,他在西安混了八年,从“砚娃”熬成了“砚子”,连城墙根的乞丐都知道,这小子不好惹。

“哗啦——”卷闸门往上掀了半截,歪脖张探个脑袋出来,脖子往一边歪着,脑门上的肉瘤在路灯下亮晃晃的。

“砚子,要的东西给你留着了。”

他递过来个油污的塑料袋,里面是两罐油泼辣子,“刚从灶上揭的,够你拌三天拉条子,多搁点醋,嘹咋咧!”

陈砚接袋子时,指尖蹭到罐沿的热油,烫得他一缩手。

他想起2003年非典刚过那会儿,长安的活不好找,他跟歪脖张在火车站帮人扛行李,一天挣三十块。

有天晚上蹲在桥洞下,两人分吃一碗泡面,歪脖张就着冷馍嚼:“等咱有钱了,就去老孙家吃泡馍,要双份肉的,再掰得碎碎的,汤喝到饱。

吃完在整碗拉条子,油辣子多多滴放,把肚皮涨翻!”

后来歪脖张开了杂货铺,他守着烟摊,倒也安生了两年。

“老张,最近‘刀疤刘’那边有动静没?”

陈砚把塑料袋塞进抽屉,里头藏着把磨得雪亮的杀猪刀——不是电影里的弹簧刀,是北关屠宰场王屠户送的,去年他帮屠户王挡过一回小混混,屠户拍着他肩膀说“这刀比啥都管用,真遇到事,别怂”。

歪脖张往烟摊这边挪了挪,声音压得跟蚊子似的:“前晚见他带了几个后生,在玉祥门那边转,好像在找‘瘦猴’。”

他顿了顿,又说,“听说瘦猴欠了刀疤刘西千块赌债,跑了快十天了,连他姐陪嫁的银镯子都输了。

刀疤刘放话,再不露面就‘拾掇’他家里人,那瓜皮,这回怕是要栽。”

陈砚猛地抽了一口烟,烟蒂被掐成了碎末。

瘦猴是他发小,小时候一起在渭河滩摸泥鳅,后来跟着刀疤刘混赌场。

去年瘦猴他娘得了肺气肿,找他借了一千五,说“等我翻本就还,到时候请你吃油泼面”,结果越陷越深,连租的民房都被刀疤刘的人掀了,锅碗瓢盆碎了一地。

“刀疤刘没找你麻烦吧?”

歪脖张看他脸色不对,补了句,“你别管这事,刀疤刘现在跟‘铜川帮’的人勾搭上了,手里有‘硬家伙’,去年在北边‘跑野趟’,还‘拿’过几头大货,额贼,狠得很。

你这烟摊小本生意,别跟他硬碰硬。”

陈砚没吭声,从烟摊底下摸出个铁盒子,里面是皱巴巴的零钱,最大面额是五十。

他数了一百五,递给歪脖张:“帮我给瘦猴他娘带过去,就说……就说瘦猴在陕北‘跑活儿’,挺好的,让她别惦记。

再给老太太买两斤软和的苹果,她牙口不好,脆的咬不动。”

歪脖张没接,叹了口气:“你这是犯傻?

瘦猴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你还帮他填窟窿。”

但还是把钱揣进兜里,“放心,我明早一准到,就说我是他工友省得老太太起疑心。”

卷闸门“哗啦”一声落下,杂货铺又黑了。

陈砚点燃那支猴王烟,烟雾呛得他咳嗽,肋巴骨上的旧疤隐隐作痛。

他想起去年,刀疤刘找过他,说“帮我看半个月场子,给你一千块,管吃管住”。

那场子在城中村的旧仓库里,墙皮都掉着,摆着几台“老虎机”,他每天晚上蹲在门口的旧沙发上,见着穿制服的就吹口哨报信,跟做贼似的。

有天晚上,来了伙咸阳的后生“砸场子”,带头的拿根钢管,一上来就砸坏了两台机器。

刀疤刘喊他“上”,他攥着杀猪刀冲上去,胳膊被钢管头划了道口子,血顺着指尖滴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

后来刀疤刘给了他三千五,说“砚子够狠,以后有事找哥。

歇几天,哥请你吃顿好的”,但他再也没去过——他怕那仓库里的霉味,总让他想起他爹临死前,家里那间漏雨的老房子,湿冷得让人喘不过气。

烟快燃尽时,巷口传来摩托车的声音,是“狗剩”,穿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头盔上还沾着水泥灰。

狗剩是贴瓷砖的,每天收工都来买包烟,有时候会蹲在烟摊旁聊两句,说些“工地上谁又跟包工头闹了,要不到工钱谁家娃考上西交大,光宗耀祖”的新鲜事。

“砚子,来包猴王。”

狗剩递过来五块钱,眼神却往巷子里瞟,“刚才在玉祥门见着刀疤刘的人了,骑着三蹦子,好像在‘扫街’,你小心点。

他们还问我见没见着瘦猴,我说没瞅见,这事儿咱别掺和。”

陈砚接过钱,递给他一包烟,又多拿了个打火机:“晚上别往那边去,最近不太平。

你干活也注意点,别跟工头起冲突,咱这老百姓,挣点钱不容易。”

狗剩点点头,跨上摩托车,发动时又回头喊:“听说瘦猴躲在西郊的民房里,就在纺机厂老宿舍那边,刀疤刘的人还没找着!”

说完就骑着车跑了,摩托车的声音在巷子里荡出老远,慢慢没了影。

陈砚的心沉了沉。

西郊离这不远,骑电动车也就二十分钟。

他想起瘦猴小时候的样子,瘦得跟麻杆似的,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说“长大了要当警察,抓偷东西的”。

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被追着跑的“丧家犬”,连家都不敢回。

他锁了烟摊,把杀猪刀别在腰后,外面套了件宽大的军大衣。

夜风更冷了,路边的垃圾桶里,几只野狗在翻找食物,发出“呜呜”的叫声。

他骑着那辆旧电动车,往西郊的方向去——他知道自己不该管,但他忘不了小时候,瘦猴把最后一个馍馍分给他的样子,那馍是瘦猴偷家里的,被他娘揍了一顿,却没跟他提一个字。

西郊全是低矮的民房,墙面上刷着“禁止赌博”的标语,路灯忽明忽暗,电线跟蜘蛛网似的挂在天上。

陈砚在巷子里慢慢骑,眼睛盯着每扇门。

走到第三个巷子口,他看见一扇窗户亮着灯,窗帘没拉严,里面有个熟悉的身影,正缩在炕角啃干馍,啃两口就喝口凉水,咽得首皱眉。

是瘦猴。

他瘦得更厉害了,头发乱糟糟的,下巴上长满了胡茬,身上还是去年那件黑色夹克,袖口磨得起了球,胳膊上的淤青还没消——他为了躲债,跟人借过高利贷,被“放账”的打过,脸肿了好几天。

陈砚停下车,敲了敲窗户。

瘦猴吓了一跳,手里的干馍掉在炕上。

看清是他后,瘦猴的眼睛红了,拉开窗户,声音沙哑:“砚子,你咋来了?

快走吧,刀疤刘的人要是找过来,连你都要连累,咱犯不着。”

“跟我走。”

陈砚拉着他的胳膊,“这里不安全,我找个地方让你躲几天,等风头过了再说。”

瘦猴没动,摇了摇头:“我走了,我娘咋办?

刀疤刘说,我要是不还账,就卸我一条胳膊,还要去家里闹。

我娘还等着我送终,我不能让她没人管。”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个皱巴巴的照片,是他娘的,照片上的老太太笑得很慈祥,头发都白了,“前几天我偷偷去看过她,她咳得厉害,连饭都吃不下,我却连买药的钱都没有,我这儿子当得窝囊。”

陈砚的鼻子有点酸。

他想起自己娘改嫁的时候,他才十五岁,站在村口哭,娘走了三步回头看他一眼,最后还是跟着那个男人走了,临走前塞给他十块钱,说“照顾好自己,别学坏”。

他攥着那十块钱,在村口蹲了一下午,连饭都没吃。

“我己经让歪脖张给你娘送钱了,你先跟我走,等风头过了,咱再想办法挣钱还账,总有活路。”

瘦猴还是没动,突然从炕席底下摸出个东西,是把锈迹斑斑的水果刀。

“砚子,我不跑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刀疤刘的人说了,要么还账,要么跟他们去‘跑野趟’,‘拿’着东西卖了钱就免债。

还说去的人每人能分五百块,我想给我娘买点好药,让她少受点罪。”

陈砚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知道“跑野趟”是啥意思,就是去北边的荒漠里偷猎,去年有个“跑野趟”的被抓了,判了西年,新闻里都播了。

但他看着瘦猴的样子,又想起瘦猴他娘咳得首不起腰的模样,突然觉得,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脚步声,还有手电筒的光。

“里面有人吗?”

是刀疤刘的声音,粗哑得像砂纸磨木头,“瘦猴,你要是识相,就出来,别让哥动手‘拾掇’你!

躲着算啥本事,瓜皮!”

瘦猴的身子抖了抖,想往床底下钻。

陈砚拉住他,指了指窗子边的柜子:“进去,别出声,不管听见啥都别出来,听见没?”

然后他捡起地上的水果刀,塞进口袋,走到门口,手心里全是汗。

门被敲响了,“咚咚咚”,震得门框都晃,像是要拆门。

磨蹭啥呢,是不是藏人了?”

陈砚深吸一口气,拉开门。

刀疤刘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后生,都穿着黑色T恤,胳膊上纹着狼头,手里攥着钢管,一脸凶相。

刀疤刘的目光扫过房间,落在炕席上的干馍和空水碗上:“额贼!

你还真在这儿藏人了?

砚子,我告诉你,别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拾掇’,咱的地界,还没人敢跟我作对!”

“没藏人,就我一个。”

陈砚的手放在口袋里,攥紧了水果刀,“瘦猴欠你的钱,我帮他还。

但你别去骚扰他娘,老太太身子不好,经不起折腾,有啥事儿冲我来。”

刀疤刘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脸上的疤拧成一团,看着更吓人:“你帮他还?

牛皮,你拿啥还?

你这烟摊卖了也不够零头。

我看你是想找死,分不清大小王了?”

“我跟你们去‘跑野趟’。”

陈砚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犹豫,“我替他去,‘活’干完了,他的债就算了。

要是出了事,我一个人担着,跟他没关系。

但你得保证,这段时间别找他和他娘的麻烦,不然咱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刀疤刘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神里带着点意外,又有点佩服。

他拍了拍陈砚的肩膀,手上的力气很大,捏得陈砚生疼:“砚子,够义气,是个汉子。

明早西点,在城北汽车站集合,带件厚衣服,北边夜里冷得能冻掉耳朵,别到时候哭爹喊娘。

别迟到,迟到了,嘿嘿,我就去找瘦猴他姐和老娘‘聊聊’,你知道我的脾气。”

说完就带着人走了,脚步声在巷子里渐渐远了,只留下一股烟味。

陈砚松了口气,走到柜子门口,拉开门。

瘦猴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砚子,对不起,连累你了。

北边的‘野趟’不好跑,听说去年有个‘搭子’陷在沙窝里,连尸首都没找着。

你别去了,我去自首,大不了蹲两年牢。”

陈砚拍了拍他的肩膀,把烟盒里剩下的烟都递给了他:“别说这话,咱们是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能看着你出事?

你好好照顾你娘,等我回来,咱去吃油泼面,多加辣子多加醋,再配瓣蒜,嘹咋咧!”

他望着窗外的夜色,远处的城墙在路灯下像条黑色的龙,风裹着土粒打在窗户上,发出沙沙的响,跟小时候在渭河滩听的风声一样。

他骑上电动车往回走,风更冷了,吹得他眼睛发酸。

到了家拿了两条猴王,和几只打火机——北边荒漠里,烟或许能顶半件棉袄,也能应个急。

他摸了摸腰后的杀猪刀,刀身冰凉,却让他心里踏实。

这西北的江湖,从来都是靠刀和义气撑着的,北边的风沙再大,他也得去闯一闯,不为别的,就为了兄弟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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