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西合，京城老西合院里的炊烟刚散，家家户户的玻璃窗就透出昏黄的灯光。
一大爷易中海端着搪瓷缸子，慢悠悠地在院里踱步，目光扫过各屋的门帘，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今天下午他听说后院的王春又跟三大爷阎埠贵为了一毛钱的电费争执，这让以 “西合院精神领袖” 自居的他坐不住了 ，在他眼里，这院里的大小事都得按规矩来，更得讲 “人情世故”，年轻人不懂事，就得由他这个长辈好好点拨点拨。
王春家的门没关严，里屋传来收音机里播放的评剧声。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故意加重脚步走过去，抬手在门框上敲了三下。
“王春在家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威严，像是单位里的领导找下属谈话。
屋里的评剧声戛然而止，王春趿着拖鞋迎出来，看到是易中海，脸上勉强挤出笑容：“一大爷，您咋来了？
快进屋坐。”
他刚把人让到桌边，还没来得及倒杯水，易中海就把搪瓷缸子往桌上一放，开门见山：“我听说你下午跟三大爷吵起来了？
就为那点电费？”
王春心里咯噔一下，他就知道这事保准会传到易中海耳朵里。
三大爷阎埠贵爱算计是出了名的，这个月电费分摊时多算了他一毛，他不过是理论了两句，没成想对方嗓门越来越大，最后闹得半院人都听见了。
“大爷，不是我要吵，是三大爷他……是他不对，但你就没错？”
易中海打断他的话，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你年轻人，火气咋这么大？
三大爷年纪大了，就算多算你一毛钱，让着点怎么了？
咱们西合院讲究的是‘和睦’，为这点小事闹得鸡飞狗跳，传出去人家咋看咱们院？”
王春攥了攥手心，耐着性子说：“一大爷，一毛钱也是钱啊，我每个月工资就那么点，还得养家糊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再说了，是三大爷先算错的，我跟他讲道理，他倒先急了，这也不能全怪我吧？”
“讲道理？”
易中海皱起眉头，语气沉了几分，“你一个年轻人，跟长辈‘讲道理’？
就算他有错，你就不能好好说？
非得吵得全院都知道？
我看你就是年轻气盛，不懂尊重长辈，也不懂顾全大局！”
这话让王春心里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他平时挺敬重易中海的，觉得他是院里的长辈，做事公正，可今天这话实在太不讲理了。
“一大爷，您这话就不对了。
尊重长辈是应该的，但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吧？
难道就因为他是长辈，就算他错了，我也得忍着？
那要是以后他再随便算计别人，大家都忍着，那院里的规矩还咋立？”
易中海没想到王春敢跟他顶嘴，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你这叫什么话？
我这是为你好，也是为咱们院好！
你倒好，还跟我杠上了？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难道还不如你懂道理？”
“岁数大不代表说的话就都对！”
王春也豁出去了，声音提高了几分，“您总说为我好，可您根本没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一味地指责我。
您说我不懂顾全大局，可真正的顾全大局，不是让有理的人受委屈，而是把事情掰扯清楚，让大家都心服口服啊！”
这话像一颗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水里，让易中海愣了一下。
他这辈子在院里说一不二，不管是调解邻里矛盾，还是安排院里的事，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话来。
就在这时，二大爷刘海中从屋里出来倒垃圾，正好听见两人的争执，连忙凑过来打圆场：“哎呀，一大爷，王春，这咋还吵起来了？
有话好好说，都是一个院的街坊，别伤了和气。”
易中海见有人过来，脸色稍缓，指着王春对刘海中说：“你听听，我好心劝他跟三大爷和睦相处，他倒好，不仅不领情，还跟我顶嘴，说我不懂道理！”
刘海中连忙拉过王春，压低声音说：“王春啊，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
一大爷可是为你好，你咋能跟他这么说话？
快给一大爷道个歉。”
王春却摇了摇头：“二大爷，我没错，为啥要道歉？
一大爷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还说我不懂尊重长辈，可他根本没听我把话说完。
我觉得我没做错，道歉的不该是我。”
易中海见王春态度坚决，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他指着王春，对周围闻讯出来的街坊说：“你们看看，这就是现在的年轻人！
我好心教他做人，他倒反过来跟我呛声！
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还有没有规矩？
以后这院里的事，我看是管不了了！”
他这话明显是在道德绑架，想用 “长辈的权威” 和 “院里的规矩” 让王春服软。
可周围的街坊心里都有杆秤，下午的事很多人都看在眼里，知道是三大爷不对在先，王春也只是据理力争。
住在隔壁的许大茂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说：“一大爷，话也不能这么说。
王春这孩子平时挺老实的，今天这事，我看也不全是他的错。
您老也别动不动就拿‘长辈’压人，年轻人有年轻人的道理，听听他的想法也没啥不好。”
许大茂平时跟易中海不对付，这话一出，不少街坊也跟着附和。
“是啊，一大爷，下午我也看见了，是三大爷先吵起来的。”
“王春也没说啥过分的话，就是想把电费的事说清楚。”
“咱们调解矛盾，也得先弄清楚谁对谁错，不能光看年纪啊。”
听着街坊们的议论，易中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太冲动了，没问清楚事情的细节，就凭着 “长辈” 的身份指责王春，还想用道德绑架让他服软，难怪王春会跟他呛声。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王春，语气缓和了不少：“王春，刚才是大爷不对，没弄清楚事情就说你，你别往心里去。
电费的事，明天我找三大爷说说，让他把钱退给你，这事就算了，以后邻里之间有啥矛盾，咱们好好商量，别再吵架了。”
王春没想到易中海会主动道歉，心里的火气也消了大半，连忙说：“一大爷，您别这么说，我刚才说话也有点冲，您别介意。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那几毛钱，就是觉得这事得说清楚，不然心里不痛快。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这事就算了，以后我也会注意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周围的街坊见两人和好了，都松了口气。
二大爷刘海中笑着说：“这就对了嘛，都是一个院的街坊，有啥过不去的坎？
以后有事多商量，咱们院才能一首和睦下去。”
夜色越来越浓，西合院里的灯光依旧温暖。
易中海端着搪瓷缸子往回走，心里却翻江倒海。
他这辈子都在以 “长辈” 的身份约束别人，用 “道德” 和 “规矩” 要求别人，却忘了在指责别人之前，应该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尊重别人的想法。
今天王春的顶撞，虽然让他下不来台，却也让他明白，真正的 “长辈权威”，不是靠说教和道德绑架得来的，而是靠理解、尊重和公正赢得的。
第二天一早，易中海就去找了三大爷阎埠贵，把电费的事说了。
阎埠贵一开始还不承认，后来在易中海的劝说下，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主动把多收的一毛钱退给了王春，还跟他道了歉。
王春也很大度，笑着接受了道歉，两人之前的矛盾也烟消云散。
这件事之后，易中海变了不少。
再遇到院里的矛盾，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一上来就指责年轻人，而是先耐心听双方把话说完，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公正地调解。
有时候遇到年轻人有不同的想法，他也会认真倾听，不再用 “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多” 来压人。
西合院的街坊们都发现了易中海的变化，大家都说：“一大爷现在越来越通情达理了，跟他商量事，心里也舒服多了。”
而王春也明白了，面对不合理的指责和道德绑架，不能一味地忍让，只要自己有理，就应该勇敢地说出来，只有这样，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和理解。
日子一天天过去，西合院依旧充满了烟火气，偶尔也会有邻里矛盾，但再也没有人因为 “长辈权威” 和 “道德绑架” 而受委屈。
大家都知道，真正的和睦，不是靠一味的忍让和说教换来的，而是靠彼此的理解、尊重和公正，就像易中海后来常说的那句话：“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做人做事，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得对得起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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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不是我要吵，是三大爷他……是他不对，但你就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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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爷，您这话就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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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是以后他再随便算计别人，大家都忍着，那院里的规矩还咋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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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之后，易中海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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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遇到年轻人有不同的想法，他也会认真倾听，不再用 “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多” 来压人。
西合院的街坊们都发现了易中海的变化，大家都说：“一大爷现在越来越通情达理了，跟他商量事，心里也舒服多了。”
而王春也明白了，面对不合理的指责和道德绑架，不能一味地忍让，只要自己有理，就应该勇敢地说出来，只有这样，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和理解。
日子一天天过去，西合院依旧充满了烟火气，偶尔也会有邻里矛盾，但再也没有人因为 “长辈权威” 和 “道德绑架” 而受委屈。
大家都知道，真正的和睦，不是靠一味的忍让和说教换来的，而是靠彼此的理解、尊重和公正，就像易中海后来常说的那句话：“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做人做事，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得对得起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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