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琅嬛玉洞开始长生王宁王瑾小说免费完结_完本热门小说从琅嬛玉洞开始长生王宁王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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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诚华

言情小说连载

长篇现代言情《从琅嬛玉洞开始长生》,男女主角王宁王瑾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诚华”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一位现代科学家,在武侠世界里,以血肉之躯为实验室,以万千武学为数据,用科学方法论解构武道、篡改天命,最终踏上独属于自己长生之路的传奇。 他的强大不在于一招一式的顿悟,而在于认知的碾压。

2025-10-21 18:5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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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红颜心事 暗涌波澜

就在王宁在听雨小筑里上演“科学怪人变形记”,与肌肉酸痛和内力暖流搏斗的同时,曼陀山庄那气派非凡、处处彰显着女主人工笔重彩般审美的主院里,又是另一番光景。

女主人李青萝,这位以其倾国容颜和如同曼陀罗花般美丽却带刺的性子闻名太湖的庄主,近来的心情,颇有些像那被秋日忽强忽弱的风吹皱的一池春水,表面竭力维持着平湖秋月的宁静,底下却藏着几分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细碎而烦乱的涟漪。

这日午后,秋光正好,懒洋洋地透过繁复的雕花窗棂,在铺着柔软波斯锦毯的地面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李青萝斜倚在临窗的贵妃软榻上,身着一袭海棠红绣金丝缠枝牡丹的广袖留仙裙,那浓烈而正宗的红色,愈发衬得她肤光胜雪,云鬓如墨堆砌,梳得一丝不苟,斜插一支赤金点翠衔珠步摇,凤口垂下的细长珍珠流苏,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轻摇曳,映着日光,流光溢彩。耳畔坠着同色系鸽血红宝石耳珰,大小恰到好处,与她雪白的脖颈相得益彰。她只是那么慵懒地靠着,便是一幅活色生香的仕女图,端的是雍容华贵,明艳不可方物,仿佛将世间所有的色彩与光华都聚拢于一身。

只是,若细看,便会发现她那如同上好羊脂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的脸上,此刻却笼着一层极淡的、若有若无的慵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被什么东西隐隐搅动了的烦闷。她那双平日里或冷冽、或妩媚、或含情的秋水明眸,此刻也少了几分焦点,显得有些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庭院中那几株开得正盛、却莫名被她命人砍去大半、只剩下嶙峋枝干的山茶花。

她伸出保养得宜、十指纤纤如玉笋、指尖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慢悠悠地从身旁矮几上的白玉葵口碟中,拈起一颗晶莹剔透、仿佛绿宝石般的葡萄。那葡萄水润饱满,在她白皙的指尖更显诱人。然而,她并未送入那娇艳欲滴的檀口,只是无意识地在指间轻轻捻动着,任由冰凉的触感和微弱的弹性从指尖传来,思绪却早已飘远。

这一个月来,关于北面那个几乎被她遗忘的角落里、听雨小筑中传来的、越来越离谱的汇报,如同零星的水滴,持续不断地滴落在她原本平静(或者说死寂)的心湖上,起初微不足道,如今却似乎汇成了小小的涡流。

起初,只是些下人们压低了声音的窃窃私语,带着几分看热闹的猎奇心态。

“夫人,您说奇不奇怪,老爷搬去听雨小筑后,每日天不亮就起来,在屋子里盘腿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的,跟庙里的菩萨似的,一坐就是老半天!”(内功修炼的旁观者视角)

“可不是嘛!还在院子里立了些怪模怪样的木头架子和铁链子,整日里不是挂在上面荡悠,就是提着石头块子呲牙咧嘴地蹲起,那样子…啧啧,跟耍猴戏也差不离了!”(体能训练的外行解读)

“还有呢,老爷如今的饭食,那可了不得!顿顿见荤腥,牛肉、鱼肉、鸡子儿轮着来,听说还专门要那没什么油水的鸡胸肉,猪肝羊肾也隔三差五地吃,那饭量…嘿,都快赶上咱们庄子里最能吃的那个马夫阿福了!”(饮食变化的震惊)

李青萝初闻这些汇报时,反应是直接而刻薄的。她当时正对镜梳妆,闻言,只是从镜中冷冷地瞥了禀报的丫鬟一眼,顺手就将妆台上那支开得最艳、花瓣层叠如锦绣的“十八学士”山茶,“咔嚓”一声,干脆利落地掐断了花茎。那鲜艳的花朵颓然落在妆台上,她心中同时响起一声冰冷的嗤笑:“王瑾啊王瑾,你果然也就只有这点出息了。受了点刺激,便自暴自弃,去学那些下等武夫粗鄙不堪的把式,做些徒惹人笑的蠢事。强身健体?就凭你那风吹就倒、提笔都嫌沉的身子骨?怕是连只稍微壮实点的母鸡都撵不上吧!” 她几乎能在脑海中生动地勾勒出王宁在院子里笨拙地挥舞手臂、对着沙包龇牙咧嘴、或是提着轻飘飘石锁气喘吁吁的滑稽模样,心中那丝因驱逐他而产生的一丁点儿微不足道的愧疚,瞬间便被更浓烈的鄙夷和“果然如此”的优越感所取代。一个废物,无论怎么折腾,终究还是个废物。

然而,这些零零碎碎的汇报并未如她所愿那般很快消失,反而像春雨后的野草,顽强地持续着,并且内容还在逐渐升级,甚至开始偏离她预设的剧本。

“夫人,老爷今日又在院子里那横杠上挂了好一阵子,这次…这次好像不是光挂着,似乎…似乎想把身子拉上去?脸都憋得通红,跟煮熟的虾子似的…”

“夫人,老爷让人用厚牛皮做的那个大沙包,声响越来越沉了,听着…好像有点力道了?不过他的手好像也经常青紫…”

“夫人,厨房的周婶说,老爷如今的饭量是定例了,一点不少,还特意问了牛乳羊乳的事,说要保证供应…”

“夫人,瑞婆婆前几日按您吩咐,假装路过听雨小筑附近,远远瞧了一眼…回来说…说老爷看起来,好像…真的壮实了些许?脸色也不是以前的苍白,透着点红润,眼神…似乎也亮了些…”

壮实了?红润了?眼神亮了?

李青萝捻着葡萄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那饱满的葡萄险些被她捏破。这和她预想中那个应该日渐憔悴、萎靡不振、在孤独和悔恨中自暴自弃的形象,似乎…产生了一点微妙的偏差?这种偏差,不大,却足够让她感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她挥退了小心翼翼禀报的丫鬟,将那颗饱受蹂躏的葡萄丢回玉碟中,拿起一方绣着精致曼陀罗花的雪白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并不存在的汁液。心中那股莫名的烦闷感,却像墨汁滴入清水,丝丝缕缕地弥漫开来。

“嬷嬷,”她抬起眼,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惯有的、不容置疑的意味,轻声唤道侍立在一旁,如同影子般沉默的心腹瑞婆婆。瑞婆婆是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尽数灰白的老妇,面容严肃刻板,法令纹深重,一双眼睛却锐利得如同鹰隼,仿佛能洞察一切细微之处,她对李青萝的忠心,是经过无数次考验、毋庸置疑的。

“夫人。”瑞婆婆闻声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声音低沉而平稳,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李青萝将丝帕放回矮几,目光重新投向窗外那被她摧残过的山茶花枝,语气听起来似乎漫不经心,实则带着几分连她自己都没完全意识到的探究:“北边那个…最近,到底在搞什么名堂?那些下人传得沸沸扬扬,说他当真在练武?不是三分钟热度,装装样子?”

瑞婆婆那张万年不变、仿佛石刻般的脸上,极难得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用言语精确形容的神色,像是疑惑,又像是某种程度的…审慎。她沉吟了刹那,方才开口,措辞比下人们要精准和克制得多:“回夫人,老奴依您吩咐,暗中留意过数次。王…老爷他,”她顿了一下,似乎在对那个称呼进行微调,“确实与以往…判若两人。每日作息极为规律准确,几近严苛。不是在室内打坐调息,便是在院中操练那些…奇特的器械。观其动作,力道、架势,虽略显生疏,却并非全无章法的胡来,似是在遵循某种…特定的法度。而且…”她再次停顿,似乎在寻找最恰当的词语来描述那种无形的变化,“其精气神,确与往日大不相同,旺健了许多,步履也较以往沉稳。这些,不似作伪。”

李青萝秀眉不易察觉地蹙了起来,像是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她伸出食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矮几桌面,发出细微的“笃笃”声,语气带着几分刻意加重的讥诮与不以为然:“哦?照你这么说,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读了十几年圣贤书的酸腐书生,还能真练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花样不成?不过是些不知从哪个杂耍班子学来的三脚猫把式,用来发泄精力、强身健体或许尚可,难道还能指望他脱胎换骨,成了什么武林高手不成?真是…天大的笑话。” 最后四个字,她几乎是从唇齿间轻轻碾磨出来的,带着一股子冷飕飕的意味。

瑞婆婆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异色,没有接话。她心里如同明镜一般,那位“老爷”身上发生的变化,绝非“三脚猫把式”或“强身健体”那么简单就能概括。那种近乎苦行僧般的专注与坚持,那种日复一日对抗自身惰性与极限的狠劲,以及偶尔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般的冷静与笃定…这些都让她这个在江湖风雨中浸淫了大半辈子、见识过各色人等的老江湖,感到一种隐隐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那绝不是一个失意书生该有的状态。但夫人既然摆明了是这般定性,她作为忠仆,自然不会、也不便多言反驳。

李青萝见瑞婆婆沉默不语,自觉像是蓄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非但没有得到预期的附和,反而更添了几分无趣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憋闷。她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瑞婆婆退下。

室内再次恢复了奢华而寂静的氛围,只余角落紫铜蟠螭熏炉里,特制的曼陀罗香清冷而甜腻的气息,依旧在不依不饶地袅袅盘旋,缠绕在梁柱之间,也仿佛缠绕在她的心头。

她有些意兴阑珊地站起身,曳地的华丽裙摆拂过光滑的地面,几乎未发出声响。她缓步走到那面巨大的、镶嵌着玳瑁和螺钿的华丽梳妆台前,铜镜打磨得极为光亮,清晰地映出她那张足以令百花失色的容颜。镜中人,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眼波流转间自有万种风情,肌肤细腻得连最细微的毛孔都看不见,依旧是那个能让无数英雄豪杰、文人墨客神魂颠倒的绝色佳人。

可不知为何,今日对着这张看了无数遍、理应无比满意的脸,她忽然感到一丝空茫和…一种难以名状的脆弱。仿佛这倾世容颜,也填不满内心某个悄然扩大的空洞。

王瑾的变化,像一颗不大却棱角分明的小石子,投入了她那早已习惯于在回忆与怨恨中沉寂的心湖。她原本以为,将他放逐到那个偏僻的角落,眼不见心不烦,自己便能彻底摆脱那段令人窒息的、毫无温度的婚姻枷锁,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安全地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属于她和段正淳的、带着滤镜的回忆迷梦里。可如今,那个本该在角落里默默无闻、最好能逐渐腐烂消失的人,却以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甚至有些匪夷所思的方式,自顾自地“活”了过来,而且还隐隐透出一种…不再受她掌控、不再因她而喜怒、甚至可能…已经完全不在意她了的迹象?

这种认知,让她莫名地感到一阵强烈的烦躁,还有一种被忽视、被轻视、乃至被“抛弃”了的微妙不快。就好像一件你从不稀罕、甚至有些嫌弃的旧物,你随手将它丢在角落,本以为它会就此蒙尘、朽坏,成为你彰显自身优越感的背景板。可有一天,你无意中发现,它非但没有如你所愿地坏掉,反而自己把自己擦洗干净,修缮一番,甚至还在角落里自顾自地发出了点…属于自己的、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光?这种脱离掌控和预期的发展,让她极不舒服。

这种混杂着烦躁与失落的情绪,自然而然地,如同水流归壑,将她引向了内心深处那个镌刻已久、爱恨交织的身影——段正淳。

那个风流倜傥、俊朗不凡,说起情话来能甜死蜜蜂,温柔体贴时能融化冰雪,却又偏偏处处留情、视感情如游戏、让她爱到骨子里也恨到牙痒痒的大理镇南王。想起他,李青萝的心中便如同瞬间打翻了厨房里所有的调料罐子,甜蜜、苦涩、酸楚、怨恨、刻骨的思念…种种极端的情感汹涌地交织在一起,拧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困在中央,几乎喘不过气。

“段郎…”她对着镜中自己完美的倒影,低低地、如同叹息般呢喃出声,指尖无意识地、带着一种近乎眷恋的力度,轻轻划过冰凉的镜面,仿佛能透过这层阻碍,触摸到那个遥远而虚幻的影子。“你若知晓…你若知晓你口中那个‘不解风情、懦弱无能、配不上我’的王瑾,如今竟也开始舞枪弄棒,打熬筋骨,甚至…似乎还颇有几分样子,会作何感想?怕是…也会觉得荒谬又可笑吧…”

她想象着段正淳听到这消息时,那俊朗脸上可能会露出的、带着几分玩味、几分讶异,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于“所有物”脱离掌控的微妙不悦,但最终一定会化为那种她熟悉的、带着居高临下怜悯的笑容。这想象非但没有让她感到丝毫安慰,反而像一根细针,更精准地刺中了她的心,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郁结和愤懑。凭什么?凭什么王瑾那个她从未放在眼里的废物,都能有这般决心和行动力去试图改变自身的境遇?而她李青萝,拥有这般绝世容颜,却要日复一日地困在这座华丽却冰冷的曼陀山庄,守着一份无望的旧情,养着一个流淌着段正淳血脉、却永远无法得到他公开承认、甚至可能永远无法叫他一声父亲的孩子?这命运,是何等的不公!

“娘…娘…抱抱…” 稚嫩而软糯的呼唤声,如同清脆的铃铛,适时地打断了她那即将滑向更黑暗深渊的思绪。乳母抱着已经九个多月大、愈发粉雕玉琢、眉眼精致得如同观音座下童女的王语嫣,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小丫头似乎刚刚睡醒,乌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些迷蒙,但一看到母亲,立刻绽放出明亮的光彩,挥舞着藕节般白嫩圆润的小手臂,咿咿呀呀地求抱抱。

李青萝转过身,脸上那瞬间切换的、属于母亲的柔和,如同面具般精准地覆盖了之前的阴郁与不甘。她伸出手,动作优雅地将女儿接了过来,抱在怀里。这柔和里,掺杂着多少是纯粹的对幼崽的母爱,有多少是因这是“段郎”的孩子而产生的爱屋及乌的移情,又有多少是透过这孩子看到自身悲剧命运的复杂心绪,恐怕连她自己也难以理清。

小语嫣身上带着甜甜的奶香气,身子软乎乎、暖融融的,依偎在她胸前,带来一种沉甸甸的、真实的触感。她伸出小手,好奇地去抓母亲凤钗上垂下的、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的珍珠流苏,小嘴里发出“咯咯”的、无忧无虑的笑声。看着女儿那越来越酷似自己的精致眉眼,以及那鼻梁、唇形隐隐约约、却越来越清晰的、属于段正淳的轮廓印记,李青萝的心中更是涌起一股如同陈年烈酒般辛辣酸涩的复杂情感。

“语嫣,我的语嫣…”她将脸颊轻轻贴上女儿柔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的小脸,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力压抑着的哽咽与颤抖,“你若…若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身上没有他的影子,该多好…娘或许还能更纯粹地疼你…可偏偏…偏偏你像他…每一处都像…” 这既是爱语,也是怨言。她爱这个女儿,因为这是她和段正淳之间最深刻、最无法抹去的联结,是她疯狂爱情的证明;但她又无法控制地有些怨这个女儿,因为她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像一面活生生的镜子,映照着自己那段无法圆满、充满背叛与等待的感情,和那个狠心又多情、让她魂牵梦萦却又求而不得的男人。

“夫人,小姐到了该喂辅食的时辰了。”乳母在一旁,觑着李青萝的脸色,小声地提醒道。

李青萝仿佛被从一场迷梦中惊醒,眼神有瞬间的恍惚。她定了定神,将怀中兀自玩着流苏、对她复杂心绪一无所知的女儿,动作略显僵硬地交还给乳母。她站在一旁,看着乳母熟练地将小语嫣安置在铺着软垫的特制小椅子里,然后端来一个精致的小银碗,里面是厨房精心研磨、调配得极其细腻的肉糜和菜泥。乳母用小巧的银勺,一点点耐心地喂给女儿,小语嫣咂巴着小嘴,吃得津津有味。

李青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神情却有些飘忽,目光没有焦点。眼前的温馨场景,与她内心翻涌的暗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北院那个她名义上的“前夫”,正在挥汗如雨地打熬筋骨,大口吞咽着曾经不屑的食物,以一种近乎野蛮的方式,努力地想挣脱过去的桎梏,变成“另一个人”。

而她,守着这金玉其外、充斥着曼陀罗冷香的华丽牢笼,抱着一个永远无法公开身世、承载着她爱恨情仇的女儿,日复一日地思念着一个遥不可及、身边从不缺少新鲜娇颜的旧情人,用回忆的毒酒麻醉自己。

这对比,是何等的讽刺,何等的……让她感到一种无比的愤怒和悲哀。

李青萝有些待不下去了,她转身,再次走到窗边,目光不由自主地、带着一种复杂的探究与难以言明的烦躁,投向北苑那片在秋日阳光下显得格外茂密幽深的竹林方向。仿佛要穿透那层层叠叠的竹叶,看清那个她以为早已掌控、如今却变得陌生起来的人。

王瑾的“蜕变”,像一面不怎么光滑、甚至带着毛刺的镜子,隐隐约约、却又无比真实地,照出了她自身的困顿、苍白与无力挣扎。

“哼,”她红唇微启,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浓浓自嘲与强行挽尊意味的冷哼,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坚定那摇摇欲坠的优越感,“就算你侥幸练出几分力气,脸色好看了些,又能如何?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不懂风情的粗鄙之人。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然而,这一次,她那习惯性贬低的话语,听起来却少了几分以往的笃定与刻薄,尾音里,反而多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清晰意识到的、被外界变化悄然搅乱的心虚与波澜。

曼陀山庄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因北苑那只不甘沉寂的“蝴蝶”持续扇动翅膀,已悄然生出了更为明显的涟漪与暗涌。而我们的女主角李青萝,还兀自沉浸在自己那爱恨交织、华丽而悲伤的独角戏里,尚未完全意识到,某些她以为固若金汤的东西,比如对“废物”的绝对定义,比如自身情绪的绝对掌控,都已经开始出现了细微的、却不容忽视的裂痕。这出由命运执笔、充满了意外与反转的戏码,真是越来越让人……期待后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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