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流年林晚秋张桂芬最新好看小说_已完结小说绣色流年林晚秋张桂芬
作者:作者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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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流年》是网络作者“作者天涯海角”创作的其他小说,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林晚秋张桂芬,详情概述:1963年,林晚秋顶替父职进纺织厂,怀揣母亲留下的银绣针。面对张桂芬刁难与车间危机,她以苏绣技艺求存,在时代洪流中,这根绣针既是武器,也是她坚守自我的微光。
2025-09-19 05:32:21
车间的轰鸣声裹着焦糊味撞进林晚秋耳朵时,她刚跑到细纱车间门口。
28号机周围围满了人,周主任蹲在机器旁,手里捏着断成两截的纱锭,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脸色比墙上“抓革命促生产”的标语还沉。
李红梅站在一旁抹眼泪,工装的袖口沾着机油,哭花的眼妆让她看起来格外狼狈,嘴里还反复念叨着“我就打了个盹,怎么会这样”。
张桂芬叉着腰站在人群最前面,正对着围观的女工大声说:“我早说过新人少管闲事,昨天我就看见小林盯着28号机看,说不定是她动了什么手脚,想栽赃给红梅!”
她的目光扫过林晚秋,带着点邀功似的得意,仿佛己经笃定是林晚秋的错。
林晚秋的脚步顿住,手心的冷汗把劳保手套浸得发潮——手套夹层里的银绣针硌着掌心,像在无声地提醒她昨晚没说出口的警告。
她明明看见纱线卡进了导纱钩,却因为张桂芬的威胁没敢出声,现在机器真的出了问题,还要被倒打一耙。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强压下心里的委屈,往前走了两步:“我没有动机器,昨天我提醒过红梅纱线有问题,是张姐不让我多管闲事。”
“你胡说!”
张桂芬立刻拔高声音,上前一步就要抓林晚秋的胳膊,“谁看见你提醒了?
别以为你爹不在了就能乱说话,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好了!”
周主任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断纱锭“啪”地扔在地上,“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机器坏了要修,生产不能停!”
他看了眼林晚秋,又看了眼张桂芬,最终指着墙角的几袋棉纱说,“你们俩先把这堆浸了油的棉纱挑拣出来,能用的纤维回炉,不能用的当废料处理。
这是昨晚崩纱溅上的,油渗得深,得仔细挑,别耽误今天的指标。”
张桂芬不情愿地应下来,转身时故意撞了林晚秋一下,黑褐色的机油从她工装下摆蹭到林晚秋的裤腿上,晕出一大片难看的印子。
“听见没?
主任信任咱们,可别偷懒耍滑,到时候完不成任务,挨罚的可是两个人。”
她弯腰拎起一袋棉纱,故意把袋口朝下倾斜,几滴机油滴在林晚秋的布鞋上,鞋面瞬间被染黑。
林晚秋没作声,只是默默跟在张桂芬身后走到车间角落的工作台。
麻袋一打开,刺鼻的机油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里面的棉纱硬邦邦的,像被水泡过的麻绳,有些还沾着铁锈渣,摸上去扎得手疼。
张桂芬抓出一把棉纱扔在桌上,棉絮飞起来落在她的头发上,她不耐烦地扒拉掉:“你负责挑纤维,我去拿筛子和箩筐。”
说完就往茶水间的方向走,脚步慢悠悠的,半点没有着急的样子,路过其他女工时还停下来闲聊,完全把挑棉纱的事抛在了脑后。
林晚秋坐在小板凳上,指尖刚碰到棉纱就被扎得缩回手。
她想起母亲留下的黄铜顶针,赶紧从帆布包里翻出来——顶针内侧刻着细小的缠枝纹,是母亲当年用绣针一点一点刻的,说“糙活要用硬东西护着,才不会伤了手”。
戴上顶针,指尖果然不那么疼了,她开始一点点拆解棉纱,把还能用的纤维挑出来,放在旁边的竹篮里。
阳光从车间的高窗照进来,落在竹篮里的纤维上,像撒了把碎银。
林晚秋拆解到第三把棉纱时,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低头一看,一根锈迹斑斑的铁屑扎进了皮肉,血珠立刻涌了出来,在棉纱上晕开一小片红。
她把手指放进嘴里吸吮,铁锈味混着机油味在舌尖散开,涩得人眼眶发酸。
想起母亲以前绣活扎到手,总是会用嘴含一下,然后笑着说“一点小伤,不碍事”,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委屈,眼泪差点掉下来。
“用这个。”
一只沾着机油的手递过来一小瓶红药水,玻璃瓶上的标签己经泛黄,边缘卷了边。
林晚秋抬头,看见沈知远站在面前,蓝布工装的口袋里别着支钢笔,笔帽磨得发亮,在昏暗的车间里透着点斯文气。
他的眼镜片上沾着棉絮,却没挡住眼里的温和,手指关节因为常年修机器而显得有些粗糙,指腹上还有几道浅浅的疤痕。
“车间仓库找的,比唾沫管用,赶紧涂了,别感染了。”
林晚秋接过药水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她低声说了句“谢谢”,耳根有些发烫——这是她来厂里后,除了周主任,第一个对她温和说话的人。
沈知远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指了指她手里的棉纱:“这棉纱里混了柴油,易燃,挑的时候离火源远点,茶水间的炉子就别靠近了。”
说完便推着工具车匆匆离开,后襟沾着的油渍在阳光下格外显眼,车斗里的扳手和螺丝刀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张桂芬端着搪瓷缸子回来时,刚好看见这一幕。
她“嗤”地笑出声,声音大得盖过了机器轰鸣,引得周围几个女工都看过来:“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放着工人阶级的同志不亲近,偏要跟右派分子凑近乎,这阶级立场也是没谁了。
我看啊,说不定就是想跟右派学坏,搞点资产阶级的小动作。”
她走到林晚秋身边,故意把搪瓷缸子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溅出来落在挑好的纤维上,“赶紧挑,别跟右派眉来眼去的,小心被人举报,到时候连你爹的岗位都保不住。”
林晚秋捏紧手里的顶针,顶针内侧的花纹硌得掌心发麻,却硬是没抬头。
她知道张桂芬是故意想让她在车间里抬不起头,可现在机器还没修好,生产任务紧,跟张桂芬吵架只会耽误事。
母亲说过“忍一时不是软弱,是为了以后能站得更稳”,她深吸一口气,继续低头挑拣棉纱,把张桂芬的话当成耳旁风。
午饭时间,食堂里飘着玉米糊糊的香味,混合着咸菜的咸腥味。
林晚秋排队打饭时,总能感觉到背后的议论声像小虫子似的爬过来,有人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她,还有人凑在一起低声说话,声音不大却能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
“就是她,跟那个右派说话呢,听说那个右派以前是大学生,后来犯了错才被下放到厂里的。”
“怪不得看着就跟咱们不一样,细皮嫩肉的,说不定真有资产阶级思想。”
“她爹也是可怜,刚没了就出这种事,要是她真犯了错,可怎么办啊。”
这些话像小石子砸在心上,林晚秋攥紧手里的饭票,指尖把硬纸片捏得发皱。
打饭的师傅看了她一眼,把半勺咸菜扣在她的窝头上,铁皮饭盒发出沉闷的响声,咸菜里还混着几根头发,看着格外倒胃口。
林晚秋找了个角落坐下,刚咬了口窝头,粗糙的玉米面刺得嗓子疼,她喝了口玉米糊糊,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才稍微舒服点。
就在这时,张桂芬端着饭盒走过来,坐在她对面的空位上。
林晚秋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起身离开,张桂芬己经故意撞翻了她的玉米糊糊——黄澄澄的糊糊洒在地上,还冒着热气,溅了几滴在林晚秋的工装裤上,黏糊糊的难受极了。
“哎呀,对不住。”
张桂芬的假笑挂在脸上,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棉絮,“手滑了,没拿稳。
不过也好,省得某些人吃着工人阶级的饭,心里却装着资产阶级的念想,浪费国家粮食。”
周围响起几声窃笑,有人还故意伸长脖子往这边看。
林晚秋攥着窝头的手在发抖,指甲深深嵌进粗糙的面里,硌得指节生疼。
她想起母亲说的“人要有点骨气,不能让人随便欺负”,突然站起身,没看张桂芬,反而走到食堂管理员王师傅面前,声音平静却坚定:“王师傅,地上的糊糊能扫起来喂猪吗?
毛主席说要节约粮食,不能浪费,扔了太可惜了。”
王师傅愣了愣,看了眼地上的糊糊,又看了眼林晚秋,随即点头:“行啊,仓库有扫帚和簸箕,你拿去用,扫完倒后院的猪食槽里。”
他递给林晚秋一把扫帚,眼神里带着点同情。
林晚秋拿扫帚时,故意经过张桂芬身边。
扫帚杆轻轻撞了下张桂芬的板凳,桌上的咸菜缸晃了晃,深绿色的咸菜汤洒了张桂芬一裤子,在蓝色工装上晕出大片污渍,看着狼狈极了。
“哎呀,手滑。”
林晚秋的声音和张桂芬刚才的语气一模一样,眼神却带着点冷,“张姐,对不住啊,没拿稳扫帚,把你的裤子弄脏了。
你要是不介意,我一会儿帮你洗洗?”
张桂芬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刚要发作,就看见周围的人都在看她,还有人在偷偷笑。
她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恶狠狠地瞪了林晚秋一眼,抓起饭盒往水龙头的方向走,脚步又急又快,像在逃跑。
林晚秋低头扫地时,嘴角悄悄扬起一丝弧度——她终于明白,有些时候,一味退让只会让人得寸进尺,适当反击才能保护自己。
下午上班时,林晚秋发现自己的工作台被搬到了车间最角落,紧挨着厕所。
潮湿的气味混着机油味扑面而来,让人头晕恶心,连她操作的17号机都像是受了影响,发出断断续续的“咔嗒”声,纱锭转动的速度也比平时慢了些。
张桂芬拿着检验单走过来,用红铅笔在上面打了个大大的叉,叉痕几乎把所有数据都盖住了:“你昨天织的这批布密度不够,不符合厂里的标准,每平方厘米少了两根经纱,得返工重织。
要是流到下一道工序,被质检组查出来,咱们俩都要挨罚。”
林晚秋接过检验单,上面的数字明明符合厂里的规定——每平方厘米32根经纱、28根纬纱,是她昨天反复核对过的,不可能出错。
她刚要争辩,就看见周主任朝这边走来,手里拿着生产报表,眉头皱得很紧。
张桂芬立刻提高了声音,故意让周主任能听见:“小林啊,不是我说你,咱们工人阶级干活就得实打实,不能搞投机取巧那一套。
这布要是流到市场上,不仅影响厂里的声誉,还会给国家造成损失,你担当得起吗?”
周主任皱着眉看了看布卷,又看了看林晚秋,没说话就走了。
林晚秋知道,周主任是不想在车间里跟张桂芬起冲突,毕竟张桂芬的远房表哥是厂里的副厂长,多少要给点面子。
她攥着检验单,指节泛白,心里像压着块石头,突然想起母亲绣谱里的话:“线要绷首,心要稳住,才能绣出好花样;人要行得正,站得首,才能不怕别人说闲话。”
傍晚收工时,林晚秋把今天织好的布卷仔细包好,用剪刀剪了一小段最细的丝线,在布角绣了个极小的“秋”字——那是她昨晚琢磨出来的记号,丝线的颜色和布的颜色很接近,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看着张桂芬在布堆前转悠,眼神像黄鼠狼盯着鸡窝,心里悄悄有了主意:要是张桂芬再想调换布卷栽赃她,这个记号就能证明她的清白。
果然,第二天一早,质检员就拿着一匹次品布找到林晚秋,布面上有三处明显的跳纱,看起来格外刺眼。
“这是你昨天织的?”
质检员的语气很严肃,手里的检验锤敲了敲布卷,“按规定,出现跳纱要扣工分,还要返工,你跟我去趟质检组,把情况说清楚。”
林晚秋接过布卷,手指在布角摸了摸——那里光滑平整,根本没有她绣的“秋”字。
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声音平静却坚定:“这不是我的布。
我的布在布角有标记,您可以仔细看看,用放大镜看也没关系。”
质检员愣了愣,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放大镜,在布卷上仔细查看,果然没找到任何记号。
张桂芬立刻跳出来,走到质检员身边,指着林晚秋说:“你胡说!
谁知道你是不是事后狡辩,故意说有标记?
说不定你早就把标记拆了,想蒙混过关!
我看你就是不承认错误,态度不端正!”
“我没有狡辩。”
林晚秋转向质检员,眼神里没有丝毫慌乱,“您可以去查布机记录,我昨天用的是17号机,那台机器的纬纱张力比别的机台低两格,织出来的布密度会比其他机台的布略松一点,用密度仪一测就能看出来。
而且我昨天织的布是浅灰色,这匹布是深灰色,颜色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是我的?”
她说得条理清晰,连路过的沈知远都停下了脚步,眼里带着点赞许。
质检员半信半疑地去查记录,还拿来了密度仪和色卡。
他先测了测次品布的密度,又对比了色卡,最后看了看布机记录,脸色逐渐缓和下来:“确实搞错了,这是23号机织的,张力和17号机不一样,颜色也对不上。
小林,不好意思,冤枉你了。”
周围响起低低的议论声,有人说“原来不是小林的错”,还有人说“张桂芬刚才那么肯定,说不定是她搞的鬼”。
张桂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调色盘似的,手指紧紧攥着检验单,指节都泛了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晚秋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没有痛快,只有点发凉——她知道,张桂芬不会就这么算了,这次没占到便宜,下次只会更过分。
下班后,林晚秋在车间门口被张桂芬堵住。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即将缠斗的蛇,落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
“你故意的。”
张桂芬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威胁的意味,眼神里的恶意像刀子似的,“别以为有点小聪明就能怎么样,在这红旗厂,我想让谁不好过,谁就别想好过。
你爹的岗位,你能不能保住,还得看我的脸色。
识相的就赶紧离沈知远远点,别再跟我作对,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林晚秋看着她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可怜。
张桂芬不过是想在厂里站稳脚跟,却用错了方法,只会用刁难别人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她轻轻挣开被攥住的胳膊,语气平静却带着点坚定:“张姐,毛主席说要实事求是,我没做错事,就不怕别人说。
我也不想跟你作对,要是你以后好好工作,不找我麻烦,咱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便转身离开,没再回头。
回到宿舍,林晚秋从枕头下摸出银绣针,在灯下仔细端详。
针尖亮得像星星,针尾的蓝宝石在昏暗中闪着微光,映得她的眼睛发亮。
她突然想起沈知远白天看她的眼神,那里面没有同情,也没有鄙夷,只有一种平静的理解,像看懂了她藏在眼底的倔强和委屈。
或许在这个厂里,还有人能理解她的处境,还有人能看到她的努力。
窗外传来巡逻队的脚步声,手电筒的光柱在墙上扫过,像要把每个角落都照透。
林晚秋赶紧把绣针藏回肥皂盒,塞进床板的缝隙里,那里很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
就在这时,她听见对门张桂芬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却能清晰地听清几个字:“……粮本……报废档案……让她领不到粮……看她还怎么硬气……下个月的布票也别给她……”林晚秋的心猛地一沉,像掉进了冰窖里。
她摸了摸床底下的粮本,那是全家唯一的口粮凭证,弟弟林卫东还等着她领粮回去熬粥,要是领不到粮,弟弟就要饿肚子了。
月光从窗棂钻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撒了一地的碎玻璃,看着格外刺眼。
她知道,张桂芬是想掐断她的生路,而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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