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滩突然刮起阴风。青铜台嗡嗡震颤,玉琮裂纹里滋啦窜出几十条青铜丝,全往我后颈缝里钻。疼得我咣当跪地上,残璋插进沙地里直打颤。
申时三刻到喽……老王嚎得像哭丧。他肚皮上的青铜胎儿突然咯咯笑,笑声跟月全食那晚的铜铃声一模一样。
井口轰地冲起绿火。二十多具青铜人俑齐刷刷转头,领头的秀才胸腔哗啦敞开,婴儿大小的青铜俑正朝我爬。它每挪一寸,我后颈就喀喀响一声。
容器要满喽。老王铁勺当啷掉地上。我低头看见沙地映出的影子——后颈裂口里伸出只青铜手,正抓着玉琮往肉里塞。
远处咔嚓一声雷。月亮突然缺了个角,黑血似的阴影慢慢蚕食亮面。井壁抓痕簌簌往下掉渣,每块碎渣都在半空扭成甲骨文。
月全食我刚吼出声,后颈突然啵地爆开。没有血,只有青铜丝唰地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