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像生锈的针，扎在林默事务所的玻璃窗上。
傍晚六点，街灯刚亮，橘黄色的光晕里浮着细密的雨雾，把对面的老居民楼晕成一团模糊的剪影。
林默正用酒精棉擦着一枚旧钢笔，笔尖的铱粒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这是他当刑侦记者时用的笔，写出过让嫌疑人坐立难安的报道，也最终让他丢了工作。
事务所的门被推开时，风铃没响——那串廉价的玻璃风铃上周就被风吹断了，他懒得换。
来人是个穿着深色西装的女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却掩不住眼下的青黑。
她递过一张名片：“我是张敬言的妻子，苏晴。”
名片上印着“宏宇科技行政总监”，但女人的手指在微微发颤，不像能镇住行政部门的样子。
“他失踪三天了。”
苏晴的声音很轻，“警方说可能是主动离开，但我知道不是。
他绝不会不告而别，尤其是在……”她顿了顿，“尤其是在他最近忙着那个项目的时候。”
林默起身倒了杯温水。
他的事务所很小，靠窗摆着一张旧书桌，墙上贴满剪报和地图，角落里堆着半人高的档案袋。
“张敬言，宏宇科技的技术总监，负责新能源研发。”
他念出这些信息时，苏晴猛地抬头。
“你调查过他？”
“没有。”
林默指了指桌上的平板，屏幕上是本地科技新闻的汇总，“他是业内名人。”
他顿了顿，“说说失踪那天的细节。”
苏晴的指尖捏皱了水杯边缘：“周三晚上，他说去实验室核对数据，十点左右给我发消息说准备回家。
但我等了一整夜，他没回来。
第二天早上，警方在城郊的盘山公路上发现了他的车，车门没锁，钥匙还插在 ignition 上。”
她咽了口唾沫，“车里只有一张纸条，和这个。”
她从手袋里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是半块黄铜碎片，巴掌大小，边缘参差不齐，表面刻着细密的齿轮纹路，像个被敲碎的钟摆。
碎片下方压着一张打印的纸条，字迹冰冷：“偏离轨迹者，当被重置。”
林默的目光在黄铜碎片上停了三秒。
指尖忽然有些发麻——这纹路，他见过。
三年前，他报道那起连环凶案时，在第三起案件的现场角落，发现过一块几乎一模一样的碎片，只是当时被当作无关紧要的垃圾，混在证物袋的底层。
后来他被报社辞退，那些资料被封存，唯有这个细节，像根细小的刺，扎在记忆里。
“他最近有没有得罪人？
或者……提到过什么特别的事？”
林默把证物袋拿到灯下，齿轮的齿痕很特别，每个齿尖都刻着极小的三角符号。
“他很少跟我聊工作上的冲突，”苏晴摇头，“但这两个月他很不对劲，总说‘时间不多了’，还把自己锁在书房整理旧文件，好几次夜里惊醒，说梦话提到‘二十年前’、‘他们回来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他的前助理，一周前坠楼了，警方说是自杀。
但张敬言说，小周手里有很重要的东西。”
“小周？
周明宇？”
林默在平板上快速搜索，跳出来的新闻标题很刺眼：“宏宇科技员工周明宇坠楼身亡，警方排除他杀可能。”
报道里提了一句，周明宇负责协助张敬言整理项目档案，死前三天刚递交了辞职报告。
“警方查过周明宇的死因吗？”
“查了，现场没有打斗痕迹，窗户是从里面锁上的，还留了遗书。”
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但我不信他会自杀，他才二十五岁，刚谈了女朋友……”林默把证物袋放进抽屉，和那枚旧钢笔并排。
抽屉深处，有个上了锁的铁盒，里面是三年前那起连环凶案的未公开照片和笔记。
他记得很清楚，其中一张照片的角落里，有块被血渍半掩的黄铜碎片。
“我接这个案子。”
林默合上抽屉，钥匙在掌心转了一圈，“先从周明宇的‘自杀’查起。”
苏晴留下一笔预付款，走时脚步踉跄。
门关上的瞬间，林默立刻打开那个铁盒。
翻到第三起凶案的现场照时，他的呼吸顿住了——照片里的黄铜碎片，和苏晴带来的这半块，纹路完全吻合。
更让他心头发冷的是，照片背面，他当年随手记了一行字：“受害者身份：陈建国，前生物研究所研究员，二十年前离职。”
二十年前。
这个时间点，像根线，把失踪的张敬言、坠楼的周明宇、三年前的死者，串在了一起。
林默拿起外套，抓起伞。
他要去周明宇坠楼的公寓看看，警方说现场“没有疑点”，但他知道，有些疑点，只会出现在被刻意忽略的角落。
雨还在下，街灯的光晕里，仿佛有无数个齿轮在悄然转动。
林默抬头望了眼天空，云层厚得像化不开的墨，像一个巨大的钟摆，悬在城市上空，随时可能落下。
他不知道，此刻在街角的阴影里，有辆黑色轿车正对着事务所的窗户。
副驾驶座上，有人用长焦镜头拍下了他的身影，照片发送出去后，收到一条回复：“钟摆开始摆动了。”
傍晚六点，街灯刚亮，橘黄色的光晕里浮着细密的雨雾，把对面的老居民楼晕成一团模糊的剪影。
林默正用酒精棉擦着一枚旧钢笔，笔尖的铱粒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这是他当刑侦记者时用的笔，写出过让嫌疑人坐立难安的报道，也最终让他丢了工作。
事务所的门被推开时，风铃没响——那串廉价的玻璃风铃上周就被风吹断了，他懒得换。
来人是个穿着深色西装的女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却掩不住眼下的青黑。
她递过一张名片：“我是张敬言的妻子，苏晴。”
名片上印着“宏宇科技行政总监”，但女人的手指在微微发颤，不像能镇住行政部门的样子。
“他失踪三天了。”
苏晴的声音很轻，“警方说可能是主动离开，但我知道不是。
他绝不会不告而别，尤其是在……”她顿了顿，“尤其是在他最近忙着那个项目的时候。”
林默起身倒了杯温水。
他的事务所很小，靠窗摆着一张旧书桌，墙上贴满剪报和地图，角落里堆着半人高的档案袋。
“张敬言，宏宇科技的技术总监，负责新能源研发。”
他念出这些信息时，苏晴猛地抬头。
“你调查过他？”
“没有。”
林默指了指桌上的平板，屏幕上是本地科技新闻的汇总，“他是业内名人。”
他顿了顿，“说说失踪那天的细节。”
苏晴的指尖捏皱了水杯边缘：“周三晚上，他说去实验室核对数据，十点左右给我发消息说准备回家。
但我等了一整夜，他没回来。
第二天早上，警方在城郊的盘山公路上发现了他的车，车门没锁，钥匙还插在 ignition 上。”
她咽了口唾沫，“车里只有一张纸条，和这个。”
她从手袋里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是半块黄铜碎片，巴掌大小，边缘参差不齐，表面刻着细密的齿轮纹路，像个被敲碎的钟摆。
碎片下方压着一张打印的纸条，字迹冰冷：“偏离轨迹者，当被重置。”
林默的目光在黄铜碎片上停了三秒。
指尖忽然有些发麻——这纹路，他见过。
三年前，他报道那起连环凶案时，在第三起案件的现场角落，发现过一块几乎一模一样的碎片，只是当时被当作无关紧要的垃圾，混在证物袋的底层。
后来他被报社辞退，那些资料被封存，唯有这个细节，像根细小的刺，扎在记忆里。
“他最近有没有得罪人？
或者……提到过什么特别的事？”
林默把证物袋拿到灯下，齿轮的齿痕很特别，每个齿尖都刻着极小的三角符号。
“他很少跟我聊工作上的冲突，”苏晴摇头，“但这两个月他很不对劲，总说‘时间不多了’，还把自己锁在书房整理旧文件，好几次夜里惊醒，说梦话提到‘二十年前’、‘他们回来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他的前助理，一周前坠楼了，警方说是自杀。
但张敬言说，小周手里有很重要的东西。”
“小周？
周明宇？”
林默在平板上快速搜索，跳出来的新闻标题很刺眼：“宏宇科技员工周明宇坠楼身亡，警方排除他杀可能。”
报道里提了一句，周明宇负责协助张敬言整理项目档案，死前三天刚递交了辞职报告。
“警方查过周明宇的死因吗？”
“查了，现场没有打斗痕迹，窗户是从里面锁上的，还留了遗书。”
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但我不信他会自杀，他才二十五岁，刚谈了女朋友……”林默把证物袋放进抽屉，和那枚旧钢笔并排。
抽屉深处，有个上了锁的铁盒，里面是三年前那起连环凶案的未公开照片和笔记。
他记得很清楚，其中一张照片的角落里，有块被血渍半掩的黄铜碎片。
“我接这个案子。”
林默合上抽屉，钥匙在掌心转了一圈，“先从周明宇的‘自杀’查起。”
苏晴留下一笔预付款，走时脚步踉跄。
门关上的瞬间，林默立刻打开那个铁盒。
翻到第三起凶案的现场照时，他的呼吸顿住了——照片里的黄铜碎片，和苏晴带来的这半块，纹路完全吻合。
更让他心头发冷的是，照片背面，他当年随手记了一行字：“受害者身份：陈建国，前生物研究所研究员，二十年前离职。”
二十年前。
这个时间点，像根线，把失踪的张敬言、坠楼的周明宇、三年前的死者，串在了一起。
林默拿起外套，抓起伞。
他要去周明宇坠楼的公寓看看，警方说现场“没有疑点”，但他知道，有些疑点，只会出现在被刻意忽略的角落。
雨还在下，街灯的光晕里，仿佛有无数个齿轮在悄然转动。
林默抬头望了眼天空，云层厚得像化不开的墨，像一个巨大的钟摆，悬在城市上空，随时可能落下。
他不知道，此刻在街角的阴影里，有辆黑色轿车正对着事务所的窗户。
副驾驶座上，有人用长焦镜头拍下了他的身影，照片发送出去后，收到一条回复：“钟摆开始摆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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