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缝里的潮气顺着后颈往骨头里钻,湿冷像蛇信子舔过脊梁。
右肩的伤口像被火钳子反复拧着,每抽一口气都带着铁锈味——那是血在肺泡边缘翻腾的气味。
她扶着岩壁坐起来时,眼前发黑,灵气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像一群被捅了窝的马蜂,刺痛从指尖蔓延到太阳穴。
得找水。她咬着牙,指节抠进掌心,指甲几乎嵌入皮肉。
前世做野外病毒采样时,她学过用溪水清洗伤口抑制感染,现在这具身体的灵气又乱得没法自疗,只能赌一赌。
顺着岩缝外的鸟鸣声摸出去,晨光里的山林像浸在青灰色的雾里。
风掠过树梢,带起一阵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某种低语。
脚下的苔藓湿滑柔软,踩上去像踩进一团潮湿的棉花。
苏清鸢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直到听见溪水叮咚——那声音比任何丹药都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