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的小孩儿很难看，而且卖价高得吓人。
但为此来买的城里人，却络绎不绝。
这些来买泥人的女人，都会被我爷带到他自己的房间进行交易。
交易时，还会伴随着我爷与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
终于有一次，我忍不住好奇心，我蹲在我爷房间的窗跟下，想看个究竟。
01
我爷左手拿着泥人，右手牵起女人，就要往屋里走。
女人站在原地，似乎不愿意和我爷进屋。
我爷脸一沉: 不愿意就算了，我后面还排着队呢。
和女人一起来的男人，狠狠地推了女人一把。
赵爷让你咋地就咋地。你要是不听话，回家我就和你离婚。
我爷和女人进屋之后没多久，屋里便传来两人的喘息声。
我在外面听着很不舒服，但男人却听得有滋有味。
等女人出来的时候，她满脸红润。
男人问: 成了?
女人娇羞地点了点头。
男人立马打开箱子: 赵爷，这一百万都是您的了。
02
我原是和我爷与三个伯伯一起生活。
我家是这深山沟里最有头有脸的一户，连村长都对我爷毕恭毕敬。
但十几年前的村里曾发生了一场突变，打破了这原本的一切。
我爷被逼无奈，出村学了一门手艺——捏泥人。
捏泥人在我们这穷山沟，本不是一件稀罕的事。
而且我爷捏得泥人，在我们村人看来，都是极难看的。
但我爷学成手艺回村才没几天，就有人来打听我家的住处。
来人一推门，就往桌上放了一大箱子的钱。
赵爷，男娃，我只要男娃。
这笔买卖做成之后，从此来我家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我和我爷也过上了人人羡慕的生活。
但今天来的这个客人要求有点多。
赵爷，能不能给我多捏几个，我想好好选一选。
我爷头都没抬。
多捏一个，多加一百万。
男人都没犹豫，满满三大箱子的钱，往我爷手边一推。
我爷立马拿出他的工具，不一会三个泥人就捏好了。
这些有钱人的老婆就是漂亮，我爷拉起女人就进了里间屋。
这次我爷和女人进去的时间比以往都长。两人发出的声音也比以往都大。
等出来时，女人几乎是扑倒在男人的怀里，而我爷看起来也很虚弱。
女人向男人点了点头。
男人哈哈大笑。
不愧是赵爷。我还会介绍更多的朋友来。
03
等他们走后，我爷步履蹒跚地进了后院的小屋。
一连三天，我爷都没再出来，我想我爷可能是累病了。
他只许我将一日三餐放在小屋门口，其它的什么也不让我管。
我爷的房间与后院的小屋，对我来说都是禁地。
有一次我追一只野兔，只是刚刚靠近了小屋，我爷二话不说就把我痛打了一顿。
今天又有人来找我爷，可我爷的病还没好，我想打发了女人走。
可女人妩媚地握住我的手，来回抚摸。
娃娃，今年十几了?
十……十六了。
哟，是时候该做个男人了。
我不太能听懂女人说得话，但我从她的表情里猜想，这话一定不是什么好意思。
但我的嘴巴却仿佛不受我控制一般。
要不然，我给你捏一个吧。
女人只愣了一瞬间，便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
我看着她妖娆的身段，只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多等一晚行不行?
我抬头，我爷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04
女人见我爷来了，像是见了活菩萨。立马把我丢在一边。
她跪在我爷脚边，抱着我爷的大腿说。
我男人今晚回来，说是要休了我。只要赵爷您今天，让我拿个小人回去，我出一千万
见我爷仍不动声色，女人再次许诺。
只要有了这个小人，我就能保住大太太的地位。明天，不，今天晚上我再派人送一千万过来孝敬您
在我眼里，我爷捏得那些甚至称不上是人。
可咋在这些有钱人的眼里，花二千万就为了买一坨泥巴呢。
我爷见女人梨花带雨地再三恳求他，便微微点头，应了下来。
等女人走后，我爷再一次进了后院小屋。
浓重的腥臭味从小屋中传了出来。
连着好几天，这味道一时一刻也没停过。
我爷到底这是怎么了?
他在喝药吗?可汤药也不是这个味道啊。
05
在我爷休息的这段日子里，我家来了一位道士。
道士原本是来讨水喝的，但他喝完水后，硬是要去后院看看。
我没有道士力气大，没拦住他。
可当道士进了后院，他却又停住了脚步。
他脸上居然露出了恐惧的神情。然后他便急匆匆地从我家跑了。
我爷整整在小屋里呆了 2 周，这 2 周他都没有见任何人。
等我爷出来后，虽然他的精气神看起来是恢复了，但他的头发却花白了许多。
我爷又开始捏泥人了。
客人虽然仍是很多，但他们开始有了抱怨。
我们又不差那点钱，为啥不能一次多给几个。这老头是不是快不行了?
这些话他们没有当着我爷的面讲，但我爷肯定注意到了客人的变化。
爷，我可以和您一起捏泥人。
其实之前我也和我爷说过这样的话，但都被我爷狠狠地拒绝了。
只要我一提想捏泥人的话，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有时候甚至会打我几个巴掌。
如今我爷是真的老了，也许他会同意的吧。
06
可我爷还是拒绝了我帮他的忙。
因为家里来了一个叫平安的年青后生。
他说他是我们村后山山沟里的人，听说这边的村子里有个赵爷，专做泥人生意，能挣大钱。
我家里太穷了，求赵爷收留我。
平安三个响头磕下去，我爷便痛快地收下了他。
可我第一眼便感觉，平安哥不像是大山里的孩子。
他见了生人，一点都不怯懦。办起事来也有条不紊。
我想我确实和他比不了。
平安哥也特别会讨我爷的欢心。
在我看来几乎是一模一样丑陋的泥人，平安哥却能在我爷面前说出个所以然。
这个小人的脸型捏得很到位，这个小人的嘴巴我很喜欢。师父，您这个小人的鼻子做得可真挺。
这样的话在我这里是绝难说出口的。
我爷听了欢喜的很，所以没过多久我爷再次接到生意时，便带平安哥一起进了自己的房间。
07
这一次传来的是平安哥和女人的叫声。
出来时女人是同样的虚弱，但平安哥似乎像是没什么事。
我爷收钱的时候笑着说: 还是年轻人身子骨好啊。
但我看我爷的眼神里，却是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感。
时间一长，慕名而来的人，都指名道姓地要平安哥捏的小泥人。
虽然收钱的人还是我爷，但平安哥的名声却是越来越响亮了。
今天又来了一个要求多的客人。
平安小师傅，我们是来找你买泥人的。
我爷在旁边不满的咳嗽了一声。
客人这才叫了一声赵爷。
我今天想要 3 个小人儿。请赵爷放心规矩我懂。
男人将一张三千万的支票递给我爷的时候，他身边的女人羞却地插了一句话。
只是要辛苦平安小师傅了。
虽然平安哥身强体壮，但毕竟客人一次性要了 3 个。
平安哥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身体明显地有些虚脱。
以前我爷做完 3 个的时候，都会去后院的小屋休息几日。
但我爷这次没有让平安哥去后院的小屋，只是让他回自己屋里躺着。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偷偷地想给平安哥送些吃的，却听到他屋里传出说话的声音。
08
但我刚走到门口，那对话的声音便停止了。
我推门而入，房间里也只有平安哥一人。
平安哥吃过我送来的汤和饭，忽然拉住了我的手。
小冬子，你愿不愿意和我学本事?
我微微一愣: 学啥本事?捏小泥人吗?
平安哥咯咯的笑了。
你想学捏泥人?你知道你爷的泥人为啥能卖那么高的价格吗?
我困惑地摇了摇头。
小冬子，你才十几岁，你和你爷不同，你有大好的前途。你爷他……他做得都是违天命，逆人伦的错事。
我听不懂平安哥说的话。
既然他说我爷做得都是天理难容的错事，那他为什么还要特意找我爷来拜师学艺。
小冬子，明日子时。你来找我，我带你去后院小屋，看看你爷究竟做得是什么。
